三首诗,写十年?什么东西,这么难写?
写诗,一直以来,最最难写的是“境界”
自从王国维在《人间词话》提出了诗歌“境界说”,一百年来,一直就是诗歌写作的天花板
三首诗,写十年,不写境界了,写人的生命状态
什么是“生命状态诗歌”,废话不说,看作品。选取十年中的三篇生命状态诗歌展示于此,讨教天下
第一首,写于2011年的《半碗蝴蝶》。它不是组诗,是由四个部分合成的一首诗。写的是儒道佛三者合一,再与西方存在主义的结合,所形成的“四者合一”的生命状态
《半碗蝴蝶》
存在
晚餐,越吃越淡
今晚吃菊花
收拾完碗筷,她说“累了”
半碗剩饭里窝成茧
我自去点盏油灯
随手翻翻《萨特》
夜未深
有蝶,轻敲窗纱
余生
别说男人入了秋
只是桌上半碗粥
那夜那月那晚餐
曾经许诺了八百年
我是碗底的掖翅碟
静卧你的春园
因缘
不妄我杵棍天下
讨得半碗,插香三柱
谁家后院树大
挂得住,这许多蝶
一只蝴蝶是一果
万只蝴蝶结万缘
你成菩提叶
它开白莲花
偏偏我是过风的树
潜渡
禅房有多大
放得下一豆摇曳灯火
达摩、老庄旧事
粒粒米饭课成蝶
风吹门,什么米饭都是吃
用心用口用牙齿
佛说:你就是一舍禅房
半碗蝴蝶,静趴你的窗
【此诗写作年份较早,从现在的眼光看,存在许多缺陷,应该进行修改。为尊重历史真实,以原本的状态收录于此】
第二首诗,写于2018年左右的《蝴蝶鱼》,是在写天地人三界合一的生命状态
《蝴蝶鱼》
一尾鱼,在莲花池里待久了
离寺庙太近,也能念上几句经文
晨钟暮鼓听多了
游起来,也会有些韵律
不知哪一天,也不用点化
自己就会跳出水面,褪光鳞片
长出木纹,登堂入室
坐化为不再四处游荡的木鱼
敲一下,飞出一只蝴蝶
一只一只飞去山门,去看菊花
飞进寻常人的梦里,去说梦话
说蝴蝶也是游鱼,只是游在空气里
说游鱼也是蝴蝶,只是飞在水波里
冬日里的那些雪花
是那些鱼儿,在秋风中丢失的翅膀
春天树上飘下的桃花
是那些蝴蝶,被小溪带走的鳞片
雪花年年,只为放飞片片心蝶
“逝者如斯夫”,不忘家国情怀
“有朋远来兮”,君子翩翩若蝶
星空下,荷塘上,开出朵朵白莲
一朵是道,一朵是儒,一朵是佛
是蝶是鱼,非蝶非鱼
满身鳞片,都是梦想
千年一梦,万年一梦
直梦到南山秋老,菊花开了
三尺木床生出新芽
墙上的那些山水,都化了
第三首诗,写于2022年4月的《非现实主义之白马》,经历了“四者合一”与“三界合一”,“白马”代入的是“独往独行”的生命状态
《白马》
那匹马,肯定是头公马
曾经把头抬得老高
在云里寻找鹰隼的轨迹
它是想有一对翅膀
也去空中走几步,只此一回
于桃红色骑手头顶之上
俯瞰那片巫山,那片云烟
流淌于丑陋的四蹄之下
隐约于白云下面
寻找鲤鱼,游于水中之动感
此后复又低下头
忘掉翅膀,俯看静水
看着水里悠闲的小鱼儿
如何循小道步回南山
从此做一匹现实主义的白马
将它马的思维模式
镶嵌于山水之间
收拾起鹰隼的傲慢
唯存感觉,约好事者一起上岸
去跑山,允若让它做头马
桃花时节,身后落红点点
入画,入框,入一瞬间记忆
花定格,尘不动
水停,岸边那些马蹄不急
风不吹浪不动
水下看不见的鱼,也没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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